摘要: 初三毕业了,我也长到了一米七多的个头。我想复读考中专,父亲想着怎么筹集学费。大哥年长我一旬,已干了多年的瓦工,那年他在离家五十多里路的城市里打工。他打问到一个玻璃厂招零工,用自行车驼我去了。此前我去过市里一次,那是读初二的时候患了近视,父...
初三毕业了,我也长到了一米七多的个头。我想复读考中专,父亲想着怎么筹集学费。大哥年长我一旬,已干了多年的瓦工,那年他在离家五十多里路的城市里打工。他打问到一个玻璃厂招零工,用自行车驼我去了。此前我去过市里一次,那是读初二的时候患了近视,父亲带我去配眼镜,初次进城街景让我眼花缭乱,如坠云雾里,一副眼镜一百二十元,和学杂费等同。我模模糊糊记得店员问我看得清晰不清晰,我不记得父亲怎么付的钱。再一年后就离开了校园,近视眼镜就没了用场。前几年父亲离开了我,我找那副眼镜,寻不见了,纵使生活再粗糙,有物能思旧啊,追悔莫及!
大哥用自行车驼我去市里,我抱着行囊,一个周边带穗中间喜字粗棉线的床单,再无一物。在这个玻璃厂里,我遇到了陌生人的温情。